小学的时候有一个比较好的朋友。上午上体育课的时候脚崴,我就自告奋勇地和老师说送他回家。
那时候一天零花钱只有三块钱,我不想花掉,他家离学校也有一段距离,就傻乎乎地叫他坐大巴回家,我走路过去,于是我就送他上了大巴,吭哧吭哧小跑到他家,把坐在车站的他又扶了回家。
后来回到家还挨我妈一阵批,说怎么这么傻不坐车(主要还是想省钱抽数码暴龙卡但是后来全部被老师没收了早知道还不如坐大巴了)。我当时觉得我自己做了大好事特别红领巾。
后来小学毕业之后只有偶尔打球才再见到,再后来也渐渐失去了联络。没看到这个问题我都想不起来他,和那个随风而去的中午,风中飘荡的红领巾,和后来不知所终的那张奥米加兽。
2013年的时候。一个人,一台车,一个歌单,三十小时,三天,从亚特兰大开到洛杉矶。
每天十个小时,除了加油和吃饭基本就没停过,整个过程充斥着寂寞…….
开到亚利桑那州的某一段时,一个加油站上面写着“距离下一个加油站180mile.”默默地去加油。那时候真是寂寞。
更寂寞的是开到半路,四周全是平原,荒无人烟,前后一眼望过去一台别的车也没有,四处望过去一个别的动物也没有,只有我和听腻了的歌单。
最寂寞的是以85迈的速度开进了一场大暴雨,将近四十多秒钟什么都看不见,可视度为零,雨的速度大大超过了我雨刷的挣扎速度。不敢减速因为我看不见前面就代表后面的人也看不见我,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前方的路是弯还是直,只好保持85楞开。开出去之后背上全是冷汗。
然后拿起电话想报个平安,却发现没有一个可报平安的人。
那时候最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