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一个十分真诚的人。实际上,我一直是一个很真诚的人。”
“但是其他人却都说,‘啊你看上去就不正经,你一定是个纨绔子弟.’一开始我特别享受这感觉,就是别人都觉得我在玩,但是我实际上老老实实乖得不行。”
“但是时间久了,大概在别人看来,我又不止是一个纨绔子弟了。可能是一个口齿伶俐的人,善于逃离麻烦,躲避困难;可能是一个交际多于实际,动嘴多于动手的人。多年如此,大概度过了青春期该好好学习的年纪,也没有一个值得称道的特长,什么都去学一点看一看知道一点皮毛,什么都没有深究没有深入没有成为可以钻研探讨的技能。所以如果身边的朋友说得好听一点叫versatile,然而可能实际上是眼高手低造成的平庸。”
“我也想跟人敞开心扉地谈谈,但是又能怎么谈呢?安全感一直就不是我能拥有的,甚至一直不是我奢求的。逐渐身边的朋友即便再熟络也会因为‘男子汉气概’或者平时铺垫起来的形象而不敢谈心。而且谈了又怎样?他人的建议终究是他人的,自己的路永远是在自己脚下的。没有哪一个个体能够完全理解另一个个体的行为,不管这个行为多么的简单,只因为每一个行为的背后都是他人生经历所造成的选择。也许你面对同样的事情会气急败坏,可能对于我而言却压根不在意。”
“看过老友记的Chandler吗?他就是这样紧闭着,用一个接一个的俏皮话武装自己,渐渐成为一道不被接近的堡垒。他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在乎,而他的不在乎如同戏谑一样,伤害了很多人,疏远了很多人,只有在那个我给自己营造的小小的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的房间里,我才觉得我是我自己。”
“直到我遇到一个人。”
“一开始,我其实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她娇小可爱,惹人怜惜,小小的身体里却有大大的能量;她争强好胜,独立自主,为了自己的事业可以天天拼搏到半夜。”
“不知怎的,我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谈心的人。用之前知乎看到的高票答案来说,就是突然有了软肋,也有了盔甲。她可以让我放下心防,一瞬间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都不记得上一次这样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在听谁的歌,久到我不记得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但,我不用伪装成我不是的人,我不用装成不是我自己的样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只要做自己,好像就够了。而更好的是,我还想做一个更好的自己。
虽然,不在一起的时候,会有很奇怪的思念的情绪。不知道是更想要在一起,还是不想要分开,但这莫名由占有欲和厌倦寂寞交织在一起的感觉会让我以为之前武装自己的堡垒就是个笑话。对,我曾觉得没有其他人的那个属于我的小房间里,我才是我自己。但是,现在我知道,除了那个小房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是我自己。”
“而且,她最棒的地方是,她懂得我。我最爱听她说的话,不是我爱你那样的情话,也不是娇嗔撒娇,而是在我做了一件事情,或者说了一句话之后,我正打算和她说我这么做这么说的原因的时候,她说‘嗯,我知道。’
‘我只是想多和你呆一会。’‘嗯,我知道。’
‘我要去一下,毕竟是…’‘嗯,我知道。’
那种感觉,就像遇到一个,说不清楚,也许像一个和弦碰到另一个和弦。我们彼此很多不相同的地方,但是却又有相似的东西。从而两个和弦一起响起的时候,是和而不同,而不显得杂乱无章。
所以,即便不用朝夕相对,也可以好好相处。每天、每周、每月我们都有着自己的空间和自己的事业,但是我们也有共同的事情和一样的话题。”
“还有,她笑的时候,好美。美这个字这么的简单,我实在不想用,但我也却实在不知用什么别的比喻或修饰,抒情或写实。词穷得像一个才尽的文人,无奈搓手站在纸前无处着墨。导致我无时无刻不想她笑,无时无刻不在逗她笑。”
“我大概做过一千件蠢事,做过一百件坏事,做过十件后悔的事,但是有一件事,如果我得到了后悔药,时光机,我把所有事情都扭转乾坤改变历史,我也不要去影响的,那就是在8月9号那天送了她那束花,说了那番话。”
“所以,我爱她,如同重新去爱一个人一般爱着。如同从没爱过一般爱着。如同无法再爱一般爱着。”
“噗,絮絮叨叨,写了这么多,大概表达的是同一个想法,她一定早已知道。
只是不知道她看到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心情,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但我希望,那时候她身边的我,可以一字一句地念给她听。我希望,写了下来之后,这爱她的一切细节,都在这些字节中渗着,在我和她一起路过一千个世界之后,还留着这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