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ndom Pieces of Mind

仇少和子云

仇少和子云是我在华师认识的最好的朋友。
我依旧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俩的那个下午。大一刚开学,一身高三的书卷气,在军训开始的前夕,全班同学在操场集合按身高排队。
仇少就站在我斜前方和子云聊天。那张嘴怎么都停不下来,广州腔的粤语巴拉巴拉说个没完。从电视剧说到高中生说到军训说到这个学校。
白白净净的子云只是笑,然后不是插几句嘴。我们三个一米八的站得离彼此很近。如同之后被称为计科三个火枪手的我们关系一样。

那时候的我刚经历了后高考时代的疯狂增重,就是一个小胖子,初到大学,一个人都不认识,于是就和这两个小子形影不离。
因为够高,被选进了陀枪方队,从此每天背着步枪踢着正步训练。我至今都不明白大学军训的目的,也不明白教官离开的时候我们为何哭成一团,那也许是我第一次经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在军训最后一个晚上我们和平时把我们臭骂练到死的教官打成一片,整个方队围在一起唱歌、一道一道地说着心里话。
那时候我曾觉得,这也许是大学应该是的样子。
开学的时候就是学校各大社团招新的好日子,和仇少子云他们两个小鲜肉相比,我就像一块肥腻的东坡肉,不过都是能说善道和心怀鸿鹄的人,在商业街上走了一转,我们挑了最热门的几个部门。学生会的公关实践部,艺术团的主持人队,和学校的广播台。
依稀记得主持人队面试的时候,因为是军训中,我们三个平头小子踢着正步走进舞蹈室开始面试。也记得,公实的面试,我们三个在教室门口焦急地准备。那是我们的大一。
大一过得很快,我们做过假的电台节目,办过全校的活动,包揽了所有大型表演的主持,参加过朗诵比赛。
那时候的我大概是贪玩心切,大概是对计算机不感兴趣,我宁愿花一个通宵改活动策划书也不愿意老老实实坐下来写几行C++,宁愿逃课去搬活动器材也比对着汇编语言老师的脸要开心。仇少和子云那时候永远是我逃课的忠实伙伴,每每有四节课要连上的日子,一到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我们就对视一眼,从教室后门脚底抹油。
逃课这事做得好,就叫自主学习把握时间。做的不好了,就叫目无王法不守纪律。
但是仇少总是教育我俩:“我没有逃课,因为那些在我心中,都不是课。”
于是我们把上一秒钟还有的犹豫和不确定抛诸脑后。
那时候我又觉得,这大概是大学应该是的样子。
到了大二,我和仇少留在了公实,子云呆在了艺术团。我做了公实的部长,仇少成了我的副部长。整整一年的时间,我的全副心思除了准备出国就是部门的事。现在我的老硬盘里学生会的文件拿出来大概可以砸死人。我们在宿舍熄灯之后挑着灯聊天,仇少还是那样子,从交通环境到学生会老师到这个学校,可以说个没完。
子云还是那样子,聊天的时候撇着嘴笑,不时插几句话。
我们花了无数个下午和晚自习在图书馆里朋友开的咖啡店里。炎热的晚上会跑到学校的招待所里开个空调房。也有的时候会去隔壁的东软改善伙食。
办完活动我们会溜到学校外面吃宵夜,甚至直接坐一个多小时去一个ktv通宵,或者去隔壁的酒店一群人狼人一晚上。
然后我出国了。每每回深圳的时候,我都会坚持开几个小时去一趟南海,和他们聊天,坐在咖啡店里三国杀,在晚自习上装模作样地写作业。
我终于知道,这感情,才是大学应该是的样子。
后来,看了仇少结婚的视频。我不禁轻叹世间事多变迁,当年计科三人组肩并肩陀枪、报名、翘课、学活的时候,我怎么会猜到现在仇少结婚了,我出国了,子云又帅了。
但愿你们不忘初心,在物欲横流中还是当年的模样,还能没心没肺地放声大笑,还可以轻轻地说朗诵是一门高雅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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